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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红军——记四十二团郜晋英

⏰ 发布时间:2025-04-24 📝 稿件来源: 北大荒先锋号 🔥阅读指数:2PV

  2005年五一黄金周,一位皤然白发精神矍烁的老人,从乌鲁木齐飞抵成都。他急切地坐着面包车驶向川西北。他凝视窗外,心潮澎湃,几十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在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旧址,他与鲜艳的军旗合影;在偏辟山城旺苍县城,他千方百计找到了七十多年前运送伤员走过的那条街和曾住过的院子,当地人称之“马克思街”;在川陕革命根据地博物馆,他仰望着徐向前元帅铜像,心里默默念着:“军首长,当年的红小鬼来看您了!”他在留言簿上写道:“发扬红军精神,共建革命老区。红四方面军老战士 郜晋英”。随后,他携老伴与两个儿子、儿媳,前往向往已久的遵义……

  1936年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两万多将士,血战河西走廊,几乎全军覆没,余部四百多人进入新疆;1949年9月25日,国民党新疆驻军宣布起义,实现了新疆和平解放。他是西路军一名普通的少年红军:他是隐藏在国民党“九·二五”起义7万将士中唯一的红军战士……

  1932年元月,鄂豫皖交界的大别山麓。薄雪奇冷,阴风刺骨。夜里枪声,时疏时密。破屋稻草中瑟缩着两个乞儿,一阵枪声一阵颤抖。

  天刚放亮,两个乞儿饥饿难忍,悄悄摸出村子。稻田里横七竖八倒着国民党兵尸体。两乞儿惊恐退回村子。一队衣衫杂乱破旧的士兵忙着吃饭。两孩子蓬头垢面,伸出枯枝般的手。“来,吃吧”!一位精瘦黝黑的年轻军人热情招呼着。听口音两个乞儿是河南光山人。年轻军人说:“小老乡,当红军吧。跟我们走”。

  个子稍高的乞儿忽闪着乌亮的眼睛说:“当兵?你们要吗”?“要”,那个军人说“能走动路就要”。“那我得告诉我娘一声”。军人说要抓紧时间,明天要转移。

  “转移”?乞儿不懂啥意思,捉摸着是“走”。当兵能吃饱。不然就冻死饿死。要当兵能走路就行?讨饭那天不走二三十里。咱不惧。

  七十多年后,老人精神瞿铄,慨叹:“我还不知道红军是什么队伍,就跟着跑了。那时最早一道军事命令—‘突围’!我都不懂。啥叫‘突围’?……后来懂了”。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十几支杂牌步枪,大刀长矛,有人甚至扛着竹矛—竹子烤于干漫上桐油削尖。原汁原味“揭竿而起”。

  但是“打土豪分田地”竟使这支队伍摧不挎打不烂,散而复聚,踣而又起。

  “突围”就是跑,朝着夜色、草丛、野林勾着腰跑;就是在梦中被枪声惊醒狂奔……

  1932年10月,郜晋英已是红四军少年国际团卫生队一名小护士。时年12岁。部队向川西转移。深山荒岭,破棚无人。小块地里苞谷红薯无人收,挖块生红薯聊以果腹。

  那天下小雪,部队经过一个小坝子。连长下令每人带一捆稻草,翻一座小山。夜宿山顶,天气突变。士兵紧缩在稻草里。雪透单衣,寒气刺骨。后半夜山下枪响,高晋英一骨碌从稻草中爬起来就跑。回头一看,薄薄的稻草勾勒出一个个僵硬的凸起一一他们永远不能执行连长的的命令“突围”了。

  1933年元旦,部队来到川北一个叫苦草坝的山村。生活改善了,有时菜里有了猪肉。他被编入10师医院当看护兵。

  七十多年过去,红军的战斗命令深深烙在老人心中。在川陕革命根据地博物馆,老人炯炯有神,屈指朗朗对解说员道:“那时入川红军口号是‘打倒田颂尧,赤化川江’后来提出‘打倒五大军阀’,是田颂尧、杨森、刘湘、刘文辉、邓锡侯”。

  红10师打广元。郜晋英年龄小,身体单薄,交给他的任务是把前线的伤员护送到苦草坝医院。路上要走好几天。沿途有苏维埃政府提供吃住。

  一场大战,伤兵逾千。医生护士换药,他给伤员抬胳膊抬腿。常常从天亮到天黑,累得站不起来。梦中伤口的流血燃烧,心疼颤抖。

  田颂尧被打垮了。根据地在扩大。

  “雪皑皑,夜茫茫;高原寒,炊断粮。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雪山低头迎远客,草毯泥毡扎营盘”。

  1935年深秋,红10师踏上长征路。郜晋英是医院里年龄最小的兵。女院长陈宝琴干练洒脱,文化水平高。全院只有她有一匹马。她很少骑马。马上驮满药品器械。每次行军前,她不点别人的名,总要喊几声:“郜晋英,你在哪儿”。过雪山时,陈院长倾身牵马,叫他紧紧拉住马尾巴。马尾巴维系了他幼小的生命。

  过草地时,马已没有了。小小草地竟走了10天。天老是阴沉沉的,冷雨如麻。温柔的水滩隐藏着狰狞的泥沼。火闷青烟无热气。三两人背靠背,长夜沾湿何由彻。早晨,集体号一响。顿时有哭声:背靠背一夜的战友无言离去了。

  他默默地走,木然地走,不知道明天是否活着,不知道路还要走多久。

  走到班佑,他惊喜地发现人间烟火:房子是红柳条编成墙糊上牛粪。藏民逃走了。干牛粪烧火,有热汤喝了。在草地如果有一碗热汤,也许背靠背的战友不会倒下。

  人的生死有时竟系于极平常的细微之物!

  他被挑选为师长王友钧当勤务兵。一个多月后,王师长率兵攻打包坐。敌人阵地在半山坡上,子弹如倒悬的死神的扇子,一阵炙热的风过来,一个个战士倒下。王师长暴怒起来,操起机枪架在警卫员肩上仰射敌人。战士们呐喊着冲向山坡。这时,一发子弹射中王师长头部……惨烈的一幕在他心中定格。

  他又回到10师医院。

  红四军与中央红军会合后,部队不进不退。后又分手。中央红军急急北上,红四军却掉头南下返川西。几十年后他才知道那是张国焘闹分裂。可苦了红军战士。此时川西已不是军阀的乌合之众,而是装备精良的中央军。

  他第一次见到飞机。这钢铁怪鸟在恐怖的啸声中制造死亡。部队一退再退,退至西康,不得不再次北上。他又一次过草地。这次是夏天,一条小河涨水了。他们在河边等了六七天。煮灰灰菜吃,无油无盐。有人身体浮肿,走路摇晃。河水稍落,他们手拉手过河。河水齐胸,如刀刺骨。突然一个浪头打来,人群四散。他被冲走呛了几口水,头昏眼花,软软下沉。仰望高天流云,怎甘心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悄然结束……

  一位红军首长策马顺流追来,跃入急流,大喝“抓住马”!他拼命尽余力向瘦马激起的浪花扑过去。首长一把抓住了他。

  救命的首长叫什么,不知道。红军里这种事太多了。活了就好。再走,往北……

  “北上抗日”的口号变成“打通国际路线”。1936年,红军遇到凶悍残忍的马家军。红四方面组成西路军进入狭长的河西走廊。

  这是冬季的一天。红军被马家军骑兵重重包围在陇西小县洮洲。县城外两里路山坡上有座被红军攻占的大碉堡。以石砌成,上下两层。与县城成倚角之势,火力交叉,使马家军伤亡惨重。守堡红军一个连仅余三四十人。

  又击退了马家军的进攻。枪声暂歇。他跟着护士排长从县城到大碉堡运伤员。在碉堡外躺着受伤的师长。师长被抬下去时突然欠身对他说:“小鬼,跟我进城去吧”。

  “不”,他倔犟地说“我要跟着我们排长”。

  后来,他才领悟师长为啥要带走他—一他年龄这么小,而师长知道碉堡很快将失守。

  血色太阳西沉。守堡红军弹尽援绝。他从枪眼望去,马家军高声咒骂着玩舞着柳叶刀。“出来!滚出来……”

  幸存的红军战士默默地从炸塌的洞里出去。他也跟在后面。刚出洞口,突然一声狼嗥,大刀闪过血光,两名战士倒下!他本能地退回洞口,躲在碉堡角落里,头紧低着胸前,等着大刀砍下……

  急促的马靴声,大刀的叮铛声,粗野的咒骂声。一个马家兵发现了他,举起了滴血的大刀。他紧闭双眼,最后时刻到来了,突然,有个汉族军官喊道“尕娃别杀”!马家兵盯着他一看,没有武器,一只破药箱。遂悻悻地收了刀,厉声喝令他出去集合。

  他成了年龄最小的俘虏,被捆着押往西宁。不久,在俘虏营里,他听难友说西路军溃败已尽。夜里,蜷缩一团,暗自垂泪。难道幼小的生命真的消失在祁连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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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件来源:北大荒先锋号

文章作者:这家伙真的很懒哟,没能留下尊姓大名。

责任编辑:王国功

内容审核:陈桂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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